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在这个圣诞的季节，在这个停电的寒冷中间，我喝了一点酒，可是我心中一直想说这个爱的话题。

其实我们都是敏感的人类，我们自信的同时，我们其实还是关注别人是如何看我们的。我看普契尼的时候，就看到了我们自己，特别是我们中国人。

普契尼有两部歌剧，一部里面用了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一部里面用了樱花赞，一部是关于中国，一部是关于日本。中国啊，日本啊，这个一衣代水的两个乡邻，如今还在有希望彼此灭亡的仇恨，没有爱的希望。一部是图兰朵，一部是蝴蝶夫人。我有意把历史的命运通过普契尼的歌剧透镜，来倪清一番，就不知道能不能达到效果。

我看图兰朵，里面是死亡阴暗，夹杂中国士大夫的人生哲理表现，和中华古老帝国的封闭，同时却又吸引了世界各国的人们。中华的公主那么美丽迷人，却又那么致命。能够改变她的只能是献身的爱，那种为爱可以牺牲自己生命的爱，打动中华的公主。这里没有外面世界的强权压迫，只有我威武天朝的生杀予夺，外人如果要被接纳成为我中华人士，获得我中华人士的爱戴，除了表现出无比奉献的爱戴，别无二途。

我看蝴蝶夫人，里面倒是看得出威武的美利坚横行世界，日本当时在列强下的生存境界。蝴蝶夫人为了挽回爱，只有了断自己的生命。

普契尼的时代，中国和日本同时暴露在西方列强之下。日本其实更加适应了这个世界，而中国经过鸦片战争之后的一连串打击，应该是被丧权辱国的厉害。为什么普契尼的歌剧里面，我中华公主还能有生杀予夺外人的权力，而蝴蝶夫人人却伏眉低首去爱上一个外国人而断绝自己亲人的关系？我想还是那个时代中国和日本给予西方人不同的印象，中国虽败，可是民间的反抗和民族气节，没有给人一种已经被征服的感觉，仍然停留在自己的思想境界之中，等着西方文明的感化。而日本，却已经能够完全诚服，洗心革面的体认新的文明。外国人在中国大地上面体会不到作为征服者的荣耀，却能够在日本获得。

历史过去这么多年，中国日本的荣辱变化，不是一篇小文可以概括。当然无论怎么说，一部歌剧而已，犯不着这么引申。不过划时代的艺术，一定是时代心理的写照，我一直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欣赏的。常常要在音乐和戏剧本身的背后，和时代的心理相联系。我想一部图兰朵，19００年代左右的歌剧，西方人在破败的清朝后，仍然是那么一种对于东方中国的情绪，我心中思想，也许是义和团吧，也许是红灯照吧，总之是那么一种骄傲的精神，使得我们大中华子民不必在歌剧中间说，我爱上了美国人，所以我断绝和中国人的关系，我爱上他无怨无悔，直到切腹自杀。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