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满语在乾隆末年就开始不断式微。唯一的原因是汉语太强大,这个强大不是说使用者人口众多。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在拉美并没有消亡。历史上印第安人的人数一直并不少。
汉语包含除科学以外当时几乎所有人类生产、生活、思想、文化方面的词汇。满族贵族士大夫对汉文化十分倾倒,积极学习。有钱有闲的他们在和汉族士大夫诗词唱和往还中不乏有大出风头的时候。纳兰性德就是有清一代数一数二的大词人。看看他填的词,清新自然、境界也高:
蝶恋花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蝶恋花 出塞
今古河山无定拒。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
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逾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真正的的满语满文使用者是西域的和关外的中下层满族、锡伯族、达斡尔族军民。他们通过康乾盛世中央支持下从汉文、藏文翻译过来的浩如烟海的满文文献轻易地接触到了帝国内部博大精深的文化遗产。直到清末这些外地官员还坚持用满文书写奏章,直到被帝后禁止!(太悲哀了!)
新疆伊犁察布查尔的锡伯族直到今日还持续翻译汉地各种经济、政治、文艺书籍成锡伯文(和满文没有本质区别,不说是满文恐怕是政治需要)。很多中青年是读这这些书长大的。
中国东北的鄂温克族、鄂伦春族、赫哲族,分布在俄国东西伯利亚广大地区的埃文基人、那乃人都是女真后人,在相对封闭的环境里保持着自己的民族语言。他们的语言和满语到底有多接近?从无论用俄文字母还是用拉丁字母记录下的诗歌、谈话上看,应该可以和说满语的做基本勾通的。
黑龙江边远地区现有两个满语语言岛一个三家子,一个五家子。三家子的孟淑静等几位老奶奶老爷爷可以说是古代满族人里能流利说满语的最后火种。孟奶奶不识字。她的形象有些象从前的著名影星白杨。说汉语时很有北京味儿,用满语说这里、那里、明天时听来有强烈的说英语的感觉。
孟奶奶的孙子在教满语。东北各大中城市都有满语班,很多大学有满语协会。北京就更不用说了。各满族网站都教满语。都是免费的。内地青州、杭州、广州、西安、福州等过去的满族聚居区都有在学满语的。
中港台三地清宫戏三十如一日久演不衰,极大地激发了满族青年的民族自豪感。互联网的发展为满语满文提供了无比便利的条件。浩如烟海的满文文字、音象资料现在垂手可得。还有满语歌曲歌手、满语广播电台、新编「满语800句」、满语在线词典、满文电脑字库、满文录入工具等。
如果说十年前懂满语满文的满族青年人不超过5人,那么现在拜互联网的支持自少有2000人可以自如运用满语,自少有一万人发毒誓要学会满语。
现在有满语考级题库。夏威夷大学、哈佛大学有教满语,德国、俄国、日本满语研究也很发达。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