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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你妈逼！”
角落里的一个大汉突然冲我们大喊。还没等我反映过来，老何已经嚯地站起来向两个大汉走去。
“瞅你长的象泼屎！”，老何回骂着冲到两个大汉桌旁。背靠我们坐的大汉还没有站起身，就被老何踹了一脚，整个人滑过凳子撞到墙上。另一个刚刚站起身，老何的拳头就已经打在他脸上。
“哎呀我操！我看你活腻歪了吧？！”，脸上中招的大汉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嘴角已经流血了，大叫着扑向老何，和他扭打在一起。两个人互相揪着领子，不停地殴打对方。另一个大汉挣扎着站起身来扑向老何，被冲过去的小森扑住，两个人一起撞在墙上，又翻倒在桌子上。桌子上林立的啤酒瓶子掉了一地。
“哎呀哎呀哎呀！别打别打别打！”老板娘从柜台后奋不顾身地冲到四个混战的人之间拉架，而我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吓懵了。我逃到桌子另一边，抓起了我的羽绒服，看着混乱的战局不知如何是好。
“操你妈谁这么鸡巴牛逼啊！”，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从厨房冲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把油腻腻的大号菜刀。此时，老何正把和他对打的大汉抡了起来，大汉的后背撞到了老板娘。可怜的老板娘被撞得飞了出去，后背撞到屋子中央的炉筒上，身上的蓝色羽绒背心登时被烙上焦黑的一道，头发也被烫得哧啦作响，焦黄了一片，冒出烟来。矮胖男人扶了一把老板娘，然后径直向老何冲过去劈头就是一刀。 我尖叫着退到了门旁，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想逃，却怎么也迈不动步。
老何看到刀劈过来，猛地一拉手中的大汉护在身前，矮胖男人的菜刀砍中了大汉的肩膀，大汉顿时血流如注，惨叫着被老何扔到一边。矮胖男人发疯似的又劈向老何，老何侧身躲过菜刀，顺势一推，矮胖男人一下拌倒在桌子上，菜刀也扔了出去。
“玉民啊你疯啦？！你这是干啥啊？！”老板娘拖着绝望的哭腔冲过去死死地抱住了矮胖男人。矮胖男人一边挣扎一边发疯似地大吼：“你给我撒开！今天我把他们全他妈砍死！一个也跑不了！”
小森已经把另一个大汉打倒在桌子下，站起身冲老何喊：“走啊！”
“哎你们别跑啊！”老板娘虽然想抓住老何，却又不敢放开矮胖男人。老何趁机一个箭步蹿到我们桌旁，抓起小森和自己的大衣，小森此时已经拉住了我冲到了门口。
我被小森拉着和他们拼命地跑。我们跑离了大街，在一些胡同里七拐八拐，跑出了很远才停下来。
小森问老何：“你没事儿吧？”老何气喘吁吁地说：“胳膊被砍了一刀，不严重！你呢？”
“我没事。你没事吧？”小森这时才放开我，转身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没事没事...”，我已经语无伦次了。
老何撸开毛衣袖子，果然左臂手腕附近中了一刀，流了很多血--我看了几乎昏了过去！“你有没有手绢？”，小森问。
“有有...”，我哆哆嗦嗦地掏了半天，才掏出了手绢递给小森。
“哎哎哎！上面有没有鼻涕啊？！”，老何掐着手腕子一边让小森包扎一边笑着嚷。
“没有没有...”，我象个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学生一样战战兢兢地说。

我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在公寓的大楼门口近乎机械地谢过了老何和小森，我刚要转身上楼，老何突然大叫：“还没留电话呢！”说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小笔记本。他绕过我小跑了两步打开楼门，倚着门，借着楼道里的灯光翻弄着他的笔记本，然后又从兜里摸出一支笔来，一边写一边自言自语：“老何，电话：566...，566什么来着...”他又翻回到头一页看了一眼，恍然大悟地说，“哦，对对对，7732，7732...小森，电话：7790693...”，老何写完，刺的一声把那页撕下来塞到我手里。“走了啊，有事儿找组织！”
老何笑眯眯地盯了我一眼。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