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从多伦多到华盛顿，是儿子开车送我；从华盛顿到纽约坐的是长途汽车。我一向喜欢乘车靠前靠窗口，好饱览沿途风光，这回到了国外，异国风情哪能放过，一路上睁大两眼，连瞌睡也没敢打一个。但并没有什么异国奇景可看，一路都是森林，有多少好景，有多少丑恶，也都被森林遮盖了；这就是森林的奇。

在我国，公路两边种上一排树就很好看了，有三排五排十几排那就很有点深度；他们的高速公路两边则是大片大片的森林。长时间地在两山之间劈出的公路上行驶，在森林腹内钻行，只见顶上天的长廊，不知林子有多大。路两边壁立的树木，一排排整齐得如同阅兵的阵势，树根与草坪衔接处，就像理发师修剪过的男人发根齐整光洁。车行很久很久，才能看到公路两边一些城市化了的村镇。房屋都是以木板为主要建筑材料、结构简单、整洁漂亮、别墅似的二三层房屋，一栋一栋竖立在绿地中间，像小孩搭建的积木小屋，精致好玩；惜乎，虽优美恬静，却死气沉沉，看不到人的活动。美国人真可怜，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哪有我们乡下村子热闹。一路上，每一次见到如此优美恬静死气沉沉的村庄，我都替他们寂寞悲哀。

车行至高处，才发现这两边的山并不高，不过是起伏的山峦。在没有奇峰怪石、悬崖峭壁的平淡山区，如果没有大片的森林，一定也很难看。密植的树木将山貌美化了。一望无际的林海进入眼帘，使胸怀顿时阔大起来，从林海里长出一些楼房那就是城市，像是森林的点缀，走进了才看到城市的面貌。城市也不大，掩映在浓郁的森林里，少有车马，静静悄悄。走近华盛顿，华盛顿也是这样。整个城市都被森林包围着，市内也林木葱茏，嘈杂的城市喧嚣声没有了。森林使这座端庄、大气、雄伟、令人起而敬之的大都市洁净、清新、明亮。

纽约则另是一番景象。到达纽约那天正是秋光无限枫叶烂漫季节。都知道加拿大是枫叶之国，连国旗上也是一片枫叶，然而我在加拿大未等到枫叶烂漫的季节，在美国看到了。一路是红、黄、绿叶夹道，远望林海，红一块、绿一块、桔黄又一快、五色交织再一块，如巨大的地毯挂在天地间。接近纽约时车行至最高处，整个纽约尽收眼底，景象大变。许是一路看多了森林的单调，来到多彩的纽约，真的很兴奋。我突然有点像1949年站在黄浦江东岸眺望无边无沿的大上海；虽然这个纽约不同于上海，也不是电视片上海水环绕摩天大楼密集高耸的纽约，进入市区甚至感到城市的老旧无序，还有几分破败，可它又被称为世界之都。如果说，华盛顿使人敬而远之，纽约的豪华富有、老旧无序、开放与神秘，使人愿意走近它。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