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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不过我似乎错了,人从踏出校园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法再飞翔了,有时觉得真的好笑,被几面墙圈起来的地方却能让你真正地飞翔。但一朝飞越校园之外,一条无形的绳索就紧紧地系在身上,永远挣不断。
出国之处的寂寞熬过之后,朋友渐渐多了,事情也渐渐多了,无论工作或是生活。有时觉得自己日趋麻木,不过人人都是这样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有时周末跟几个哥们开车到南面的瀑布,或是北面的沙滩,森林,有时还长途奔袭到纽约,波士顿。晴空下开着租来的SUMMER GO TOPLESS,听着引擎在公路上怒吼,EVERYTHING‘S SO FUCKIN’ GREAT。
直到2000年的秋天,但是起初并没有感觉。一个朋友一冬天失业了三次,开始还觉得好笑,等到失业的朋友越来越多了,互相传染的紧迫感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朋友们聚在一起的时间逐渐的少了。享乐的时光就象歌里唱的“time it was, it was..."

甜嘴小丫到多伦多是转年的夏天,家里特意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不过她到多伦多刚安顿好就接到了西安大略的录取通知,权衡之下还是稳妥起见不等多伦多大学的消息了。搬走的前一天,她在她家的厨房好好施展了一番,饭桌上和她说了很多师傅的近况,说他现在已经不太碰木活了,大多的时间在家里练书法,还告诉我等我回国到广州去一定送我一幅,不过要见面才算。

她也问了我很多在国内时的情况,后来我问她在国内时的情况,她的回答是“小学到大学,毕业后在家呆着。再后来就出国了。”说完咯咯地笑着去倒茶了,回来坐下问我“是不是远没你的经历丰富呀?”不过她在多伦多的同学第一次见我就把小丫在大学的外号发表了,“甜嘴小丫”---她在宿舍里最小,嘴最甜,不过也是活干的最少最偷懒的一个。

半年后小丫开车到多伦多玩,电话里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你俩铁定能成好朋友”,她在电话里保证。她开车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坐在车里的居然是:酒仙。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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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乐韵书香 / 妖娆酒仙和甜嘴小丫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妖娆酒仙是我朋友,喝酒认识的。
    那天一个哥们带着我去他那儿,“WB,知道你好喝酒,这回给你找个伴儿。”进门之后也没大寒暄就直接进他的书房了,其实应该叫酒房。第一眼看到他那些大大小小的设备,我就知道什么才算真正好喝酒。几句话之后谈的非常投机,酒仙决定亮一手绝活儿,三个人噼哩啪啦地把摇酒瓶,搅酒杯,量桶,碎冰锤,轧汁机,高高低低地摆好,剩下的就是酒仙的独角戏了,索性我和哥们去门外抽烟去了。两支烟的功夫听见屋里一声断喝,哥们告诉我“这声音一出,就说明调好了,进去喝吧。”
    进去一看真好了,三支长筒杯里从紫红到乳白象彩虹一样。哥们忍不住只咂吧嘴,“真不错!跟万花筒赛的。”酒仙给我俩一人一支麦管,我喝之前轻轻搅了一下,杯底的紫红就象烟雾一样卷了上去,然后整个杯里的液体象七彩的火焰滚动,慢慢的液体静了下来变成了一杯的亮黄色,纯清透明象一整块水晶。
    “这酒什么名?”我问酒仙。
    “还没起呢。”
    “什么原料配的?”
    哥们在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不过酒仙倒是说得很爽快:
    “西瓜汁,柚汁,菠萝汁,椰汁,GOLD TEQUILA, SILVER TEQUILA, RUM,外加POWDER SUGAR,碎冰和一点COGNAC。”
    “杀了我吧。”哥们才旁边痛苦地呻吟,“太复杂了。。。”
    酒喝起来的味道有点象不加薄荷的MOJITO掺了些橙汁,有种说不出的涩。
    “以后叫他妖娆酒仙吧,还没见过这么灿烂的酒。”出门我跟哥们说,“你怎么认识这么个室内高人的?”
    “恩,恩。”哥们支吾着,显然已经很晕了。

    甜嘴小丫是我的师妹,不过出国前我并没有见过她。
    她伯伯是我的师傅。
    初中毕业家里就不想让我继续读书了。一是家里的生意需要帮手,二来父亲觉得初中毕业已经够了,用他的话说“相当于过去的秀才。”,要么就干脆再搞个大学毕业,不过看我当时的苗头似乎不大现实,索性就干脆不用念了。“不如学点手艺,一辈子用的着”。我倒是无所谓。
    邻村山上的王师傅是远近出了名的木匠,他做出来的东西,可劲使也不会坏,而且多复杂的家具也用不上几个钉子,都是楔子和凹槽拼接加上木焦,拼得严丝合缝绣花针都插不进去,各个边边角角也是横平竖直。不过他做出来的东西,不中城里人看,一直没发财。
    第一次父亲带我去他家就把我托付给他了,每星期回一次家。刚开始见王师傅觉得他很吓人,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以前没见过比父亲还严肃的脸。他也不大说话,每次叫我做事就是“过来,把这个锯了。”
    开始先从锯开始学起,他拿给我巴掌大的一块松木板,顺着木纹画了三条线,“记着!以后锯东西要顺着木纹,尤其是要露在外面的。”
    学了几天到也没觉得很苦。每天晌午的时候师傅要睡个把小时,我就撒着花跑到旁边的林子里拳打脚踢去了,有时还能登高采集一些鹌鹑蛋。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2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很过得“充实”,至少很开心。每次去师傅那里我都是绕路到道村后的陡坡,然后一溜烟地跑上去,穿过一片矮树林,溯着小溪到山顶就可以隐约看到师傅的家背后的树林了。运气好的时候,还可以看到鱼儿在溪里蹦蹦跳跳的,就会用树枝和它们拼杀一阵。
      师傅做事的时候很严厉,但是从来不打人。没事的时候就任我四处疯,有时也会在院子里边喝酒边给我讲一些古时候的故事,他其实学问满深的,那些故事到现在我依然记忆尤深。
      半年后一次回家,父亲突然说“你回去上学吧。”我大吃一惊,“我还想跟师傅学做木匠。”父亲一下就火了,桌子拍的筛响,奇怪的是那次他没有动手打人。晚上母亲跟我说,“王师傅也是这个意思,他说还是读书是正道。是王师傅跟你爸说的。”
      家里拖人让我插班到县里的中学,转念我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父亲很得意,摆了一桌酒请了很多亲戚,王师傅请来了。那天我也上席了,跟着大人们一起喝酒,亲戚们都夸父亲教子有方,也夸我长大了,懂事了,弄得我很奇怪,并没觉得自己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师傅在一旁拍我的肩膀,“小子,还想当木匠吗?”“是啊。”我脱口而出,所有人都笑了,师傅也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笑完拍着我的脑袋说,“该学的你都学了,剩下的等你大学毕业就知道了。”

      大学的生活真是自由自在,远远超出我的想像。不在有父母总在一旁监督你的一举一动,唯一限制自己的只是自己的理智。我丛山脊上开始飞翔,越飞越高。毕业的一天,是我飞回转现实,我知道无论如何飞翔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开始回忆起和师傅在一起的时光,甚至冲动想再试试做木匠。
      当我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女友的时候,她笑了。后来她建议,“你最好还是想法出国,如果你真想自由自在。”
      我在中关村的一家软件公司找到了工作,那之后的一段时光就是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试图找到一片曙光。在歌厅,在酒吧或是台球厅,还有网吧。时间涩涩的流逝在麻木的感觉中,乡间的随意和欢畅,校园时光的自在飞翔,一去不在了。和女友的感觉也在麻木中淡却,分手的时候她送我一串亲手编织的风铃,“听听风铃欢畅的声音吧,那才是真正的你。”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3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几天后我被公司提升做项目总监,后来的日子多是在飞机,火车或是旅馆中度过。我从没有如此近地体验孤独和失落,无论是在会议中,酒席上,我朝思暮想那挂风铃,幻想着她在风中摇摆的声音。
        半年过去了,一次出差回北京被几个朋友拉出去喝酒,那晚我知道她订婚了。忽然间觉得自己是在一个彻彻底底陌生冷漠的城市。我跟公司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家了。
        在亲戚的眼里我已经成了他们的骄傲,被拉倒各个亲戚的家里和长辈们一起喝酒,和他们谈天说地,有时甚至去评判亲戚间的纠纷。只有父亲没变,和我说话的方式依然如故,但我真是很欣喜,只有在他眼里,我还是原来的我,他的儿子。一天入夜的时候父亲拿出瓶酒,“你这回来真是没几天在家呆上多长时候,有不想去的就别硬撑。”我们作在后院的矮凳上,我给他斟满了杯酒,举杯的时候感觉很奇特,我们都笑了,父亲说,“你现在是文化人了,知识分子,说点什么吧。”我没说什么也不知该说什么,父亲说,“趁今晚就咱俩就多喝点,喝醉了算,唠到天亮。”
        破晓的时候我把父亲扶进屋,后来发现那是我最后一次和他喝酒了。
        回北京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带着乡情,带着直爽的乡土气息。唯一遗憾的是没能见到师傅,他搬去了广州的亲戚那里。
        后来没多久就开始和朋友谋划出国,一晃就是两年多,当我站在多伦多机场出口的时候,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一股冲动从心底升起,又可以飞翔了。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小丫还没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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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不过我似乎错了,人从踏出校园的那一刻开始,就无法再飞翔了,有时觉得真的好笑,被几面墙圈起来的地方却能让你真正地飞翔。但一朝飞越校园之外,一条无形的绳索就紧紧地系在身上,永远挣不断。
          出国之处的寂寞熬过之后,朋友渐渐多了,事情也渐渐多了,无论工作或是生活。有时觉得自己日趋麻木,不过人人都是这样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有时周末跟几个哥们开车到南面的瀑布,或是北面的沙滩,森林,有时还长途奔袭到纽约,波士顿。晴空下开着租来的SUMMER GO TOPLESS,听着引擎在公路上怒吼,EVERYTHING‘S SO FUCKIN’ GREAT。
          直到2000年的秋天,但是起初并没有感觉。一个朋友一冬天失业了三次,开始还觉得好笑,等到失业的朋友越来越多了,互相传染的紧迫感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朋友们聚在一起的时间逐渐的少了。享乐的时光就象歌里唱的“time it was, it was..."

          甜嘴小丫到多伦多是转年的夏天,家里特意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不过她到多伦多刚安顿好就接到了西安大略的录取通知,权衡之下还是稳妥起见不等多伦多大学的消息了。搬走的前一天,她在她家的厨房好好施展了一番,饭桌上和她说了很多师傅的近况,说他现在已经不太碰木活了,大多的时间在家里练书法,还告诉我等我回国到广州去一定送我一幅,不过要见面才算。

          她也问了我很多在国内时的情况,后来我问她在国内时的情况,她的回答是“小学到大学,毕业后在家呆着。再后来就出国了。”说完咯咯地笑着去倒茶了,回来坐下问我“是不是远没你的经历丰富呀?”不过她在多伦多的同学第一次见我就把小丫在大学的外号发表了,“甜嘴小丫”---她在宿舍里最小,嘴最甜,不过也是活干的最少最偷懒的一个。

          半年后小丫开车到多伦多玩,电话里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朋友,“你俩铁定能成好朋友”,她在电话里保证。她开车到我家门口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坐在车里的居然是:酒仙。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