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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梅乌鸡的失心疯和他的复兴号(上)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话梅乌鸡不是一道菜,是一个人,虽然也许只能称之为一个生物学上的人。他是我的一个同事,南方人,四十左右岁,花白短发,胡须稀疏,虽然身体强壮,但个子不高,还微微有些驼背。

他原名贾爱国,英文名好像叫卢瑟什么的,因为和单词Loser(大概相当于汉语里的失败者或者怂货、孬种之类的)发音有几分相似。为了避嫌,我们当面喊他老贾,私下里都叫他乌鸡。

话梅乌鸡的绰号来自于他的口头禅。话梅好像是一家很有名的中国通讯产品制造企业,据他介绍产品质量远超美国的苹果和韩国的山杏,尤其是还有独家专利的乌鸡技术,号称足足领先世界几十年。他的普通话说得很烂,具体企业名称是什么不得而知,只听得他每天几十遍地“乌鸡”、“话梅”叫得起劲。不过,从常识来看,话梅的确比苹果、山杏好吃,还要贵一些,乌鸡也是很好的东西,大补,是妇女补血之友。

乌鸡光棍一根,没有老婆,虽然他说跟很多女人上过床。厂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总是以此来拿他开心。“乌鸡,你说你跟女人上过床。那你就给我们大家详细说一说。细节越多就越真实,说明你真干过。”之后,这些人便拿着水杯抢好位置流着口水等待他的表演。乌鸡也并不怯场,开门见山地讲述某年某月某日和什么女人在何时何地如何如何,还伴有很多肢体动作。看得次数多了,每次他一开场,同屋一同休息的女人们就齐刷刷地把白眼甩过来,胡乱把饭塞到嘴里,快速收拾下手头的东西,羞红着脸匆匆走开。一边走,一边骂:“这个死乌鸡!断子绝孙的死乌鸡!”


我来到这家工厂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工作很久了。他生于中国,没念过几天书,就开始四处打工赚钱了。二十年前,大概不到二十岁便来到加拿大。据说老家在农村原来曾经有好多间房很多地,后来因为供他出国,家里把房子和地都早早卖了,这也是他一直对加拿大耿耿于怀的原因。“妈的,要不是当年瞎了眼为来这个鬼地方把房子卖了,现在单凭拆迁就可以拿到上千万的赔偿金。谁还要在这里吃苦受罪?!”每每谈及此事,他总是目眺远方、义愤填膺。

尽管年纪轻轻便来到这里,并且居住了近二十年,他的英文比他的普通话还烂,除了和日常工作相关的简单会话,他连打电话办卡和申请网络这类事情也难以搞定,更不用说接触、了解和学习外国文化了。“我们中国文化、文字博大精深,谁还要学英语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他对此并不以为意,每天闲暇时间就是用手机斗地主、打麻将,重复而无聊。我也曾好心劝他有时间多读些书。可他却翻着白眼不屑地怼我道:“读书有什么用啊?你读了那么多书,还不是和我一样做苦力?”我只能报以苦笑,摇头走开。

他平日里最大的快乐来自于他对加拿大和美国的各种吐槽,从语言到文化,从生活到制度,无所不包。每当这时候他就像是地狱里的冤死鬼附体。他声嘶力竭的嗓音、涨红的面庞、极力外张的眼睛、抻长的脖子以及上面暴起的青筋,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在痛苦疯狂的宣泄过后,是惬意无限的舒畅和满足,既像是拳击高手狂风暴雨般重拳KO对手之后的兴奋骄傲,又像是SM爱好者从地狱到天堂的升华。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他对于所有和中国相关的,包括文化、科技、制度,都有着一种近乎痴狂的执着、迷恋和自信,虽然他连四大名著也都没有看过,说话还时常夹杂一些简单的语法和逻辑错误。“你们都不知道中医的厉害啊,扁鹊、华佗的医术都能让人起死回生。三国时期就能进行开颅手术,比西方领先近2000年。中国现在人口这么多,都是要感谢中医。哎,要是当时有诺贝尔奖,中国真是要拿到手软呢……”;“中国武术也不知道比西方那些拳击、格斗要高到哪里去了。泰森、梅威瑟他们要是遇到霍元甲、黄飞鸿,只有分分钟被KO的份儿,对于金腰带,那些鬼佬想都不要想……”

久而久之,大家对他的高谈阔论也都听得厌了,视若无睹,但是他却总能保持激情依旧、活力四射、唾沫横飞。每次公司有新人入职,都免不了要和他争论一番。“西方和其他国家没有中医,人家也活了这么多年,更不用说那些老鼠和蟑螂。现在怎么没见有人能起死回生?再说扁鹊、华佗也难免一死啊!”,“中国有那么多武林高手,为啥现在不出来比赛为国争光,还有大笔奖金赚呢?”面对这些质疑,乌鸡马上就像患上了脑中风一样,支支吾吾,语焉不详。胡乱说些“时间过得太久,医术失传了。你怎么知道扁鹊和华佗就真死了?”,“高手在民间,人家根本看不上这些钱和荣誉。”之类的荒诞话。

其他的,我不敢妄加评论,但对于书法他则完全是个白痴。闲暇无事,我也喜欢舞文弄墨写几幅不太象样的作品,欣赏墨迹的浓密疏淡和字体的大小错落。他照例对此也是不屑一顾。“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个像怪石压着的蛤蟆,那个像树上挂着的死蛇。这些字都是些不听话的。哪有那些书上打印的印刷体规矩好看。”他的这种看法一直延伸到了近期的冰展。前几日,厂里组织大家观看了一场据说由北寒之地著名艺术家导演的冰展。在我和同事看来,那些人物虽然形态整齐划一,但行为僵硬、目光呆滞,宛如木偶或者丧尸。期间还有几门冰雕的大炮,横七竖八地放着,像是强奸犯勃起的阳具。这些却令乌鸡兴奋不已,连连拍手叫好、大呼过瘾。

时间就在乌鸡日复一日的争吵与挫败中飞逝,直到话梅和乌鸡的出现。这两大神器的登场,犹如一针鸡血彻底点亮了他的生活。他仿佛孙悟空找到了如意金箍棒,不管别人用什么兵器使出什么招数,都可以招架一番。别人说美国的高科技,他会说:“他们有乌鸡吗?有话梅这样厉害的公司吗?”别人谈美国的企业文化,他会说:“他们的文化有话梅厉害吗?能搞出乌鸡这样领先世界几十年的高科技吗?”……总而言之,乌鸡话梅就像是元始天尊的翻天印,无论是对方的自由民主还是法制人权都砸之不误,战无不胜。

很多同事在乌鸡的怂恿下也买了话梅手机来用。不过,没几天他们就纷纷抱怨说感觉好像没有原来的苹果和山杏好用,最起码不像某人说得那样厉害。听到这些话,乌鸡就像被人问候了十八代祖宗一样跳将起来,抻长脖子、脸庞涨红、毛孔发亮、歇斯底里地大声回应:“怎么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你不会用,没用好。要不就是国外的网络不支持。还说人家手机不好。真是的!”当遇到较真的同事与他比较几款手机的焦距、像素等参数,他总是拼命地摇着头、摆着手说:“不要跟我说这些。反正我只知道话梅的手机就是好用。”一次争论得急了,他直接大声吼道:“谁说的?怎么可能不好用?我用话梅手机可以在我房间里直接看到对面五楼的美女洗澡,其他手机都行吗?”

仁者见仁,淫者见淫吧。此后,我们也懒得跟他争辩了。不过乌鸡的卖力宣传却产生了截然相反的效果。一次老婆想吃话梅让我去买。可是等我走到摊前,低头一看,那话梅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个水晶球,显露出一张张歇斯底里的脸,一同狂喊着“话梅”“乌鸡”。这面庞是那样的熟悉,抻长脖子、脸庞涨红、毛孔发亮。于是我打消了购买的念头,生怕那些话梅里面会渗出令人恶心的头油来。只得买了些美国的苹果和韩国产的山杏回去交差。

由于有了话梅手机的加持,他得以通过上面各种中国的媒体应用对于国内的一切动态,时刻了然于胸、尽在掌握。祖国的点滴变化都会令他兴奋不已,心驰神往,壮怀激烈。而这点对我却酿就了一场灾难。当时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同时下载了很多个中文新闻软件,但很快发现它们里的内容几乎完全相同。我甚至花了几百块加币去查手机是否被黑客黑掉。后来索性直接把手机扔到垃圾桶里,免得脑子被黑客及软件控制或者吃掉。

国内日新月异的变化,给予了乌鸡更多的自信,也给他带来了敏捷的思维和雄辩的口才,即便有些偶尔散落的负面新闻,到他嘴里也能马上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比如说有个地方的桥塌了,他就会满不在乎地说:“国内每年有几万座桥在建啊!塌一座两座很正常啊!”看到有贪官落马,他就会漫不经心地说:“腐败哪个国家没有?就像细菌到处都是。”那情形看起来就像桥是他建的,那个贪官是他的亲爹。不过虽然就像他说的细菌到处都是,餐厅和厕所都有,但他每天也还是不辞辛苦地和我们挤在狭小拥挤的餐厅吃饭,而不是去厕所吃。

有时候,我和同事们倒是真希望有华佗或者他的传人在世,可以一斧砍开他的头壳,然后把能够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灌进去,或者像西医那样简单地将腐烂和坏死的部分切除也好。但是日子久了,我们连对他最后的怜悯也随着时间慢慢消散无踪了。这情形就像是你看到一个在悬崖边摇摇晃晃的醉酒者。你好心警示他危险。他却一笑置之,并做出一些更加大胆的动作,并跟你吐舌挤眼的挑衅。这时候,我不知道这时你们会不会有一脚把他踹下去的冲动。这一脚很快就来了,只不过踹人的不是我。(未完待续)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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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下拾英 / 笔耕枫下 / 话梅乌鸡的失心疯和他的复兴号(上) +9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话梅乌鸡不是一道菜,是一个人,虽然也许只能称之为一个生物学上的人。他是我的一个同事,南方人,四十左右岁,花白短发,胡须稀疏,虽然身体强壮,但个子不高,还微微有些驼背。

    他原名贾爱国,英文名好像叫卢瑟什么的,因为和单词Loser(大概相当于汉语里的失败者或者怂货、孬种之类的)发音有几分相似。为了避嫌,我们当面喊他老贾,私下里都叫他乌鸡。

    话梅乌鸡的绰号来自于他的口头禅。话梅好像是一家很有名的中国通讯产品制造企业,据他介绍产品质量远超美国的苹果和韩国的山杏,尤其是还有独家专利的乌鸡技术,号称足足领先世界几十年。他的普通话说得很烂,具体企业名称是什么不得而知,只听得他每天几十遍地“乌鸡”、“话梅”叫得起劲。不过,从常识来看,话梅的确比苹果、山杏好吃,还要贵一些,乌鸡也是很好的东西,大补,是妇女补血之友。

    乌鸡光棍一根,没有老婆,虽然他说跟很多女人上过床。厂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总是以此来拿他开心。“乌鸡,你说你跟女人上过床。那你就给我们大家详细说一说。细节越多就越真实,说明你真干过。”之后,这些人便拿着水杯抢好位置流着口水等待他的表演。乌鸡也并不怯场,开门见山地讲述某年某月某日和什么女人在何时何地如何如何,还伴有很多肢体动作。看得次数多了,每次他一开场,同屋一同休息的女人们就齐刷刷地把白眼甩过来,胡乱把饭塞到嘴里,快速收拾下手头的东西,羞红着脸匆匆走开。一边走,一边骂:“这个死乌鸡!断子绝孙的死乌鸡!”


    我来到这家工厂之前,他就已经在这里工作很久了。他生于中国,没念过几天书,就开始四处打工赚钱了。二十年前,大概不到二十岁便来到加拿大。据说老家在农村原来曾经有好多间房很多地,后来因为供他出国,家里把房子和地都早早卖了,这也是他一直对加拿大耿耿于怀的原因。“妈的,要不是当年瞎了眼为来这个鬼地方把房子卖了,现在单凭拆迁就可以拿到上千万的赔偿金。谁还要在这里吃苦受罪?!”每每谈及此事,他总是目眺远方、义愤填膺。

    尽管年纪轻轻便来到这里,并且居住了近二十年,他的英文比他的普通话还烂,除了和日常工作相关的简单会话,他连打电话办卡和申请网络这类事情也难以搞定,更不用说接触、了解和学习外国文化了。“我们中国文化、文字博大精深,谁还要学英语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他对此并不以为意,每天闲暇时间就是用手机斗地主、打麻将,重复而无聊。我也曾好心劝他有时间多读些书。可他却翻着白眼不屑地怼我道:“读书有什么用啊?你读了那么多书,还不是和我一样做苦力?”我只能报以苦笑,摇头走开。

    他平日里最大的快乐来自于他对加拿大和美国的各种吐槽,从语言到文化,从生活到制度,无所不包。每当这时候他就像是地狱里的冤死鬼附体。他声嘶力竭的嗓音、涨红的面庞、极力外张的眼睛、抻长的脖子以及上面暴起的青筋,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在痛苦疯狂的宣泄过后,是惬意无限的舒畅和满足,既像是拳击高手狂风暴雨般重拳KO对手之后的兴奋骄傲,又像是SM爱好者从地狱到天堂的升华。

    与此截然相反的是他对于所有和中国相关的,包括文化、科技、制度,都有着一种近乎痴狂的执着、迷恋和自信,虽然他连四大名著也都没有看过,说话还时常夹杂一些简单的语法和逻辑错误。“你们都不知道中医的厉害啊,扁鹊、华佗的医术都能让人起死回生。三国时期就能进行开颅手术,比西方领先近2000年。中国现在人口这么多,都是要感谢中医。哎,要是当时有诺贝尔奖,中国真是要拿到手软呢……”;“中国武术也不知道比西方那些拳击、格斗要高到哪里去了。泰森、梅威瑟他们要是遇到霍元甲、黄飞鸿,只有分分钟被KO的份儿,对于金腰带,那些鬼佬想都不要想……”

    久而久之,大家对他的高谈阔论也都听得厌了,视若无睹,但是他却总能保持激情依旧、活力四射、唾沫横飞。每次公司有新人入职,都免不了要和他争论一番。“西方和其他国家没有中医,人家也活了这么多年,更不用说那些老鼠和蟑螂。现在怎么没见有人能起死回生?再说扁鹊、华佗也难免一死啊!”,“中国有那么多武林高手,为啥现在不出来比赛为国争光,还有大笔奖金赚呢?”面对这些质疑,乌鸡马上就像患上了脑中风一样,支支吾吾,语焉不详。胡乱说些“时间过得太久,医术失传了。你怎么知道扁鹊和华佗就真死了?”,“高手在民间,人家根本看不上这些钱和荣誉。”之类的荒诞话。

    其他的,我不敢妄加评论,但对于书法他则完全是个白痴。闲暇无事,我也喜欢舞文弄墨写几幅不太象样的作品,欣赏墨迹的浓密疏淡和字体的大小错落。他照例对此也是不屑一顾。“这有什么好看的。这个像怪石压着的蛤蟆,那个像树上挂着的死蛇。这些字都是些不听话的。哪有那些书上打印的印刷体规矩好看。”他的这种看法一直延伸到了近期的冰展。前几日,厂里组织大家观看了一场据说由北寒之地著名艺术家导演的冰展。在我和同事看来,那些人物虽然形态整齐划一,但行为僵硬、目光呆滞,宛如木偶或者丧尸。期间还有几门冰雕的大炮,横七竖八地放着,像是强奸犯勃起的阳具。这些却令乌鸡兴奋不已,连连拍手叫好、大呼过瘾。

    时间就在乌鸡日复一日的争吵与挫败中飞逝,直到话梅和乌鸡的出现。这两大神器的登场,犹如一针鸡血彻底点亮了他的生活。他仿佛孙悟空找到了如意金箍棒,不管别人用什么兵器使出什么招数,都可以招架一番。别人说美国的高科技,他会说:“他们有乌鸡吗?有话梅这样厉害的公司吗?”别人谈美国的企业文化,他会说:“他们的文化有话梅厉害吗?能搞出乌鸡这样领先世界几十年的高科技吗?”……总而言之,乌鸡话梅就像是元始天尊的翻天印,无论是对方的自由民主还是法制人权都砸之不误,战无不胜。

    很多同事在乌鸡的怂恿下也买了话梅手机来用。不过,没几天他们就纷纷抱怨说感觉好像没有原来的苹果和山杏好用,最起码不像某人说得那样厉害。听到这些话,乌鸡就像被人问候了十八代祖宗一样跳将起来,抻长脖子、脸庞涨红、毛孔发亮、歇斯底里地大声回应:“怎么可能?不可能?肯定是你不会用,没用好。要不就是国外的网络不支持。还说人家手机不好。真是的!”当遇到较真的同事与他比较几款手机的焦距、像素等参数,他总是拼命地摇着头、摆着手说:“不要跟我说这些。反正我只知道话梅的手机就是好用。”一次争论得急了,他直接大声吼道:“谁说的?怎么可能不好用?我用话梅手机可以在我房间里直接看到对面五楼的美女洗澡,其他手机都行吗?”

    仁者见仁,淫者见淫吧。此后,我们也懒得跟他争辩了。不过乌鸡的卖力宣传却产生了截然相反的效果。一次老婆想吃话梅让我去买。可是等我走到摊前,低头一看,那话梅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个水晶球,显露出一张张歇斯底里的脸,一同狂喊着“话梅”“乌鸡”。这面庞是那样的熟悉,抻长脖子、脸庞涨红、毛孔发亮。于是我打消了购买的念头,生怕那些话梅里面会渗出令人恶心的头油来。只得买了些美国的苹果和韩国产的山杏回去交差。

    由于有了话梅手机的加持,他得以通过上面各种中国的媒体应用对于国内的一切动态,时刻了然于胸、尽在掌握。祖国的点滴变化都会令他兴奋不已,心驰神往,壮怀激烈。而这点对我却酿就了一场灾难。当时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同时下载了很多个中文新闻软件,但很快发现它们里的内容几乎完全相同。我甚至花了几百块加币去查手机是否被黑客黑掉。后来索性直接把手机扔到垃圾桶里,免得脑子被黑客及软件控制或者吃掉。

    国内日新月异的变化,给予了乌鸡更多的自信,也给他带来了敏捷的思维和雄辩的口才,即便有些偶尔散落的负面新闻,到他嘴里也能马上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比如说有个地方的桥塌了,他就会满不在乎地说:“国内每年有几万座桥在建啊!塌一座两座很正常啊!”看到有贪官落马,他就会漫不经心地说:“腐败哪个国家没有?就像细菌到处都是。”那情形看起来就像桥是他建的,那个贪官是他的亲爹。不过虽然就像他说的细菌到处都是,餐厅和厕所都有,但他每天也还是不辞辛苦地和我们挤在狭小拥挤的餐厅吃饭,而不是去厕所吃。

    有时候,我和同事们倒是真希望有华佗或者他的传人在世,可以一斧砍开他的头壳,然后把能够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灌进去,或者像西医那样简单地将腐烂和坏死的部分切除也好。但是日子久了,我们连对他最后的怜悯也随着时间慢慢消散无踪了。这情形就像是你看到一个在悬崖边摇摇晃晃的醉酒者。你好心警示他危险。他却一笑置之,并做出一些更加大胆的动作,并跟你吐舌挤眼的挑衅。这时候,我不知道这时你们会不会有一脚把他踹下去的冲动。这一脚很快就来了,只不过踹人的不是我。(未完待续)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绝了,太像了。怕有对号入座的
      • 哈哈,如有巧合纯属巧合!
    • 你写的东西挺有意思👍
      • 谢谢!但不好意思,我又分成上下两段了。总感觉放在一起太长了。
    • 有点意思。
      • 感谢关注!
    • 哦,把华为,5G,Samsung 都归到iPhone的苹果这一大类 - 食品来命名了。😁 第一次看到这种话梅,乌鸡,山杏的取名。以前是有黑莓,蓝莓。
      • 哈哈,创新嘛,与时俱进!
    • 话梅乌鸡的失心疯和他的复兴号(下) +4
      本文发表在 rolia.net 枫下论坛不知道是话梅手机用的太多,还是因为对其吹捧得太过。一天午饭过后,乌鸡突然感到腹痛难忍。我们几个忙手忙脚的帮他收拾东西,打算把他送到大医院去。他却坚持只看中医。最终拗不过他,我开车送他去了一个附近的中药铺。一个老中医说只是阳明湿热,并无大碍,开了几副汤药让他回家将养。他兴奋异常,说:“看!还是我们中医厉害吧!哪像西医大病小病的都要开刀,吓死个人。”可是几天后他一直高烧不退,我们都劝他吃些西药退烧或者去大医院系统检查一下。他却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架势:“不用了。我自己感觉挺好的。一天喝那么多那么烫的药汤怎么会不热?”

      我嘱咐一个没成家的小伙子留下来照顾他。半夜果然接到电话说他高烧昏迷不醒。等到我们七手八脚地把他送到一家大的综合医院,医生诊断是阑尾炎穿孔引发了腹膜炎,需要急诊手术。医生一再埋怨我们没有将病人及早送医,延误了治疗,如果再晚一点就会有生命危险。不过最终手术非常成功,化险为夷。只是乌鸡不得不在充满他讨厌的消毒水味道的西医院里住上一个月。在出院诊断上第一行写着“阑尾炎穿孔合并腹膜炎术后”,第二行则写着“失心疯”。

      失心疯这个病我是听说过的。上大学的时候,老师曾给我们介绍过这样一个病例。一个年轻单身女子坐火车时遇到了一个令自己心动的中年男人。交谈甚欢之后,便随那个男子一同下了车,住进了他的家。两个月后,女子神情沮丧地独自回到自己家中,对期间经历只字不提。家人经多方了解发现该男子为一无业渣男,以花言巧语蒙骗未经世事少女骗财骗色为生,曾犯有重婚罪,并育有私生子无数。

      但这些均遭到了该年轻女子的全盘否认。据她描述该男子为一超级富豪,未曾婚配,与她一见倾心对她钟爱有加。她坚持认为那些与之有染的少女都是希望藉此讹诈的女骗子,而至于那些私生子则是他捐助的孤儿和失学儿童。她不相信他会是个骗子,每天总是趴在窗前,期望着自己的白马王子能够驾着七彩祥云和兰博基尼亲自来接她成婚。即便在最后那个男子再次因为重婚罪锒铛入狱,并当面向她承认了过往罪行之后,她依然坚信他是被冤枉的,背后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并希望买通看守助他出狱,与之完婚。

      按照目前西方心理学对这个病的理解大多认为是由于病人自卑或心理脆弱无法承受重大打击,只能靠生活在自己的幻想中以寻求寄托和安慰。由此看来,我觉得他的病是由来已久的。但真正使我感觉到他的失心疯确实无可救药的,则是他购买了复兴号股票以后的诸多表现。

      复兴号是一艘大船,也是老牌绩差股,几次濒临破产重组,以海运远洋贸易为主营,虽然员工多达14万人,但船只老旧,管理混乱,人浮于事。乌鸡看上这只股票主要是因为最近几年它的年报特别抢眼,主营收入较以往有了很大的提升。“你们看看人家这年报,这个利润增长率,每年都是两位数增长,其他的船哪个能比?旁边号称世界第一大船的老美的振兴号年增长率不过百分之二三,差得太远、太远。复兴号,复兴号,老子就指望你帮我咸鱼翻身了。”

      其实在他买入之前,有好心的同事也曾提醒过他。老毛说:“听说这复兴号的船之前触过礁,多少有些不吉利,你还是要小心啊。”“谁说的?触过礁怎么了?触过礁更好。这叫吃一堑长一智。那些没触过礁的没准儿哪天还真触了礁呢!不用担心。”他梗着脖子,翻着白眼回怼道。小刁也劝他说:“据说复兴号的船长很霸道,根本听不进船员的建议,几次险些酿成事故,大家对他都有意见。”“你懂什么?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林子祥歌里不是说豪杰也许本疯子吗?霸道的船长整个系统执行效率最高,知道吗?真是的,少见多怪!”看着乌鸡想要咬人的架势,小刁翻给他一个白眼,一边走开,一边嘟囔:“还执行效率高,我看是翻船或者触礁来得最痛快!”

      就在乌鸡倾其全部家当满仓杀入后不久,复兴号便传来了大副在澳门用公款豪赌被抓的消息。不到半个月,复兴号股票连续跌停,股价从800元一直跌到了250元。大家本以为可以看他的大笑话,没想到他依旧一副混不吝的样子:“豪赌有什么了不起?豪赌说明公司运营得好,有太多现金流。过几天,复兴号就能让我大赚特赚一笔喽!”看着他自鸣得意的样子,连公司里最老实的老王也忍不住搭茬了:“乌鸡,虽然像你说的那样,复兴号最近几年发展得很好,但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公司这几年可一直都没有给股东们分过红。这里面会不会有问题?”乌鸡把脑袋仰到了天上,露出两个扁扁的黑漆漆的鼻孔,哼了一声又斜了老王一眼,说到:“急什么?肉烂烂在锅里,迟早都是我的钱,难道还能跑了不成?”

      谁知道更大的霉运还在后头,很快川普发动了贸易战,引发股市急剧下跌。复兴号的股价犹如断线风筝一口气跌至75元,不足乌鸡当时买入价的十分之一。他盯着手机上不断跳水的股价,两眼发直。许久之后,他突然回过神来,咬了咬牙,用力地往下吐了口唾沫,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笑容与自信,说:“没事的。按照目前的体量,老美绝不是我们的对手。就等着过几天川普跟我们跪地求饶吧。”

      事实再一次无情地扇了他一个大耳光。没出半个月,川普就再度高举关税大棒,狂征2000亿。那一天,我们都早早来到公司,幸灾乐祸地准备看他的狼狈相。他却迟迟没有来。直到下午快下班时才听到他的声音。“贸易战就要结束了。川普终于招架不住,跪地求饶了。他已经抛出了全部筹码,任我们宰割了。”兴奋和疲惫在乌鸡的脸上不断挣扎,语音略有些颤抖,目光远非以往那般坚定,说话时也不再盯着我们看。

      而在那之后,我便很少能见到他,以至于记不得哪一天是最后一次见面。隔了很久,偶然在报纸上看到复兴号触了礁,股票终止上市时,我才又想起了他。据熟悉他的人说,他早已辞了职,乔装改扮成了全新的面孔,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了。亲爱的朋友们,如果你们见到了他,还希望能帮我捎去对他的问候和关心吧!


      作于西元二零一九年十月二十五日更多精彩文章及讨论,请光临枫下论坛 rolia.net
      • 就算你华为比苹果厉害。人家说自由民主,你拿华为说事,人家说法制人权,你还拿华为挡箭,这就是中国的崛起吗?喜欢中国就回去呗,没人拦着你。 +5
        • 粉红就这点认知了,习惯就好
          • 多谢兄弟支持!
    • 俺要引用…
      • 欢迎引用,转发
    • 看了 3 段。这么费脑子的文章,实在负担不起。 +5
      • 哈哈,没那么夸张吧。
        • 天朝式含蓄。 +2
    • 👍LZ真是文学奇才,这篇文章放天地坛更好😄 +1
      • 多谢鼓励,没那么夸张啦!
        • 发到文学城和买买提吧,那儿谈政治的人更多 +2
          • 好的。多谢建议!
    • 两篇文章的读后感:1)写法比较脏。2)丰富的想象,恣意的泼笔,掩盖不住思想的狭隘和贫乏,对时事的见解不超过揉脸“反爱国”人士的平均水平。 +8
      • 楼主的东西喵一眼就知道大概,所以从来没有卒读。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经历,聚集了这么多的怨气仇恨和不郁,给人一种苦大仇深印象,真心地为其文字水平惋惜。 +11
      • 粉红就这点认知了,习惯就好 -benii(惊坐起); 08:14 +1 +1
        • 再次感谢!
      • 你写个干净的让我们见识一下呗?键盘侠 +4
        • 我过了写字过瘾的年纪了。不过我写的肯定比你的干净。
          • 哈哈,明显嘴炮。如果你深受压迫而不自知,说明你愚蠢。如果甘心当走狗,则是无耻。当然如果你像曲婉婷那样仗着国内的权贵积累财富,享受国外的荣华富贵则另当别论。不知道你是哪种?
            • 撕掉面具了?这多好,有话直说,该说啥说啥,搞那么多弯弯绕累不累? +4
              • 我没啥面具。只不过写写我想写的,说说我想说的。国外又没有文字狱也不用翻墙。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属于哪类?
                • 如果在你眼里,批评者只有这两类,那么你不上网也罢,免得不愉快。你说我是键盘侠,我请问你懂不懂键盘侠的含义?你自己做着键盘侠的工作,却嘲笑批评者键盘侠,实在是可笑而不自知。 +3
                  • 你可不可以看看大家的评论,是不是都像你一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属于哪类?
                    • 都像我这样这不可能,都像你这样就不正常。我不属于你上面说的任何一类。 +2
                      • 跟你一样就正常,跟你不一样就不正常。请问你是上帝还是老毛啊?
                  • 键盘侠是指没有自己独立思考,人与亦云的。 +1
                    • 原来如此。
                      •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回头是岸! +1
                      •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赶紧扯呼吧。
        • 另外,明明是在写政治,却偏偏要发到笔耕枫下,真是污染这个板块。你这掩耳盗铃的作风,很像前面宣布退坛的另一个女ID。 +3
          • 人物离不开时代和社会背景。哪里没有政治?何来污染。你就是纯洁的?!
          • 哦,对了。我忘记说了,我至少还没看过金瓶梅,应该是比你纯洁了。哈哈
            • 没看过金瓶梅都能写得比金瓶梅脏,这是真水平。 +2
              • 哈哈,你说我写得比金瓶梅脏但这个你说的,无法确定。但你肯定是看过的,这个千真万确,是这个逻辑吧!
                • 看过金瓶梅就不纯洁了,这逻辑很奇葩。我的不纯洁跟金瓶梅没任何关系。 +1
                  • 看来你的不纯洁浑然天成,你自己也承认了。OK,到此为止!
    • 楼主构题新颖,文思泉涌,文笔流畅。此篇有新意,有寓意,更有深刻的政治含意。赞👍 +5
      • 深得"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真传? 任何为政治所用投政治所好的文学作品最终都会是垃圾。 +8
        • 还敢批判延作讲话?我真分不清你是反共还是挺共! +2
          • 表激动,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2
            • 你不也是按照自己喜好分类的吗?怎么不是非黑即白?
              • 你属于哪一类? 黑还是白?
                • 清者自清!
                  • 嗯,好清 好亮 好纯洁, 好自 好为 好开心... Enjoy rest of the weekend. +1
                    • 谢谢,you too!
      • 老夜最近有啥新作问世?
    • 楼主奇才,手法新颖,拜读了 +1
      • 多谢鼓励和理解!
    • 楼主,强!🖒🖒🖒 +1
      • 多谢捧场!
    • 写的好。本来以为粉红们不会来捧场,按照他们的智商肯定是看不明白的,结果出乎意料,他们自曝其短跑这儿来献丑了。 +2
      • 这得多高的智商才会觉得别人看不懂这样的东西呢? +3
        • 你的那些回复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你不用再继续证明了
          • 那好,你认为我没读懂,我请你帮我正确解读一下这篇文章,可否? +1
      • 不要跟他们计较吧,我们不可能改变他们。发出我们的声音即可!